二姑娘虽不做声,白日里却总有几回出神,想来姑娘是听进了心里。来日多念叨念叨,说不得此事就成了呢?
司棋拿准主意,一抿嘴便快步去寻自个儿母亲。
却说陈斯远一路出得荣国府,进得黑油大门里,自有丫鬟苗儿将陈斯远引入三层仪门。
此时左右无人,陈斯远便与其勾了勾手指,笑问:“姐姐这几日怎没去寻我?”
苗儿苦恼道:“今儿个本要去的,谁知被条儿抢了先。”顿了顿,苗儿下蛆道:“这也就罢了,也不知怎地,条儿这几日夜里打鼾磨牙,吵得我好几夜不曾安睡呢。”
陈斯远又不是吴下阿蒙,哪里不知苗儿的心思,当下只在其手心挠了挠,便转而问道:“二房太太可来了?”
“方才到,哥儿这回可是迟了。”
陈斯远道:“这可不好,咱们快走几步,不好让长辈等候。”
当下再无二话,二人一径进得正房里,陈斯远饶过屏风便见邢夫人与王夫人正捧着茶盏笑着言说,周遭娇红、嫣红等时不时开口奉承。
陈斯远上前一一见过礼,那邢夫人就嗔道:“怎地这会子才来?”
王夫人倒是替陈斯远辩解道:“嫂子,都是自家人,咱们也不用外道。远哥儿今儿个才从国子监回来,说不得还有课业要做呢。”
邢夫人道:“再是课业,等吃了酒再做也不迟。”
陈斯远赔笑道:“我方才路上耽搁了,还请姨妈、太太海涵。”
邢夫人便道:“罢了,往后再寻你计较。条儿,吩咐下去,上席面吧。”又与嫣红等吩咐道:“你们也不用守着,各自回去歇息吧。”
几个姬妾与秋桐起身一福,依次告退而去。
便有丫鬟将椅子撤下,摆了桌案,旋即那席面流水一般送将上来。
邢夫人此番用了心思,情知王夫人还是姑娘时便养在金陵,于是今日席面上便多了几分江南风味。
一道八宝黄焖鸭,一道贡淡海参,一道松子鱼米,一道莲花素鸽蛋。
王夫人扫量一眼,便笑道:“嫂子有心了。”
那邢夫人得意道:“我生怕弟妹吃不惯,干脆请了位金陵厨子掌勺,单这一席便要二两银子呢。”
“咳咳——”陈斯远赶忙咳嗽一声提醒。
邢夫人顿觉说错了话儿,紧忙端起酒杯来:“弟妹,咱们对饮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