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腹诽过,正琢磨着好孙儿赖尚荣也该回返了,忽而便听得外间叫嚷声。旋即便有婆子慌慌张张入内回道:“老太太,不好啦!哥儿被人打断了胳膊!”
“啊?”赖嬷嬷猝然起身,只觉天旋地转。
亏得周遭丫鬟搀扶,这才不曾跌倒。好容易缓过神来,急匆匆便往外迎,走了几步便见仆役抬了赖尚荣入内。
赖嬷嬷只扫量一眼便哭出声儿来:“我的孙儿诶,这这是哪个天杀的下的手?”
鼻青脸肿的小厮道:“小的等方才进巷子,迎面来了一辆马车,结果相着了,到底碰了个对面。咱们与他们吵嚷几句,谁知车里跳下来几个青皮喇咕,拿了短棒,一言不合兜头盖脑就打啊。小的敌不过,那帮青皮扯了哥儿出来,先给了一拳,又打了一棍子,随即骂骂咧咧跑啦。”
赖嬷嬷只觉天都塌了!咒骂两嘴,赶忙吩咐人将赖尚荣抬到软塌上,又打发人去荣国府请了太医来诊治。
心下左右思量,想着赖尚荣近来也不曾招惹什么对头,唯独招惹了那陈斯远,便料定此番定是陈斯远下得黑手!赖家希望全都寄托在赖尚荣身上,赖嬷嬷哪里还管得了旁的?
当下匆匆穿戴了,坐着轿子便往荣国府告状而去。
却说这日陈斯远放课后也不急着回荣国府,而是先行往那内府寻去。怀中揣了将近五万两银票,总要将海贸一事敲定才好。
到得内府寻了翟郎中,送去银票得了回执,那回执上非但盖了内府的印信,一旁还有燕平王私印,可是比前一回靠谱多了。
陈斯远办成此事便要告辞,谁知刚巧燕平王自皇城回返,听闻陈斯远到来,便将其叫进了大堂里过问。
二人见面,陈斯远依着规矩老老实实施礼,起身便见燕平王似笑非笑道:“上元留下两阙词,也不上楼,扯了红颜知己扭身就走啧啧,枢良算是扬名了。”
陈斯远讪笑一声,拱手道:“小小伎俩,让王爷见笑了。”
燕平王玩味道:“写几篇歪词,莫非你往后要当词臣不成?”
陈斯远那几阙词流传极广,皇城自是也有听闻。延康帝浑不在意,倒是吴贵妃等嫔妃爱不释手,这几日一直提及。延康帝许是心下不快,方才便与燕平王吐槽了几句。
也是因此,燕平王方才揶揄不已。
陈斯远心下费解,只道:“这在下只想着扬名,免得被人小觑了,倒是不曾想过旁的。”
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