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有情有义,也不曾枉费自个儿一门心思的夜奔来投。
陈斯远便将其揽在怀里,说了些国子监事宜,转而低声问道:“这两日你与二姐儿可曾吵架?”
“她小心着呢,顶多与我拌嘴,待要吵架,她便自个儿回了厢房。”哼哼一声,尤三姐探出左手食指在陈斯远胸口画圈,说道:“她存着什么心思当我不知?如今是伏低做小,待得了机会,一准儿会勾搭远哥哥。”
陈斯远便笑道:“我过会子就走,不给她勾搭不就是了?”
“凭什么?”尤三姐蹙眉说道:“那咱们那八百两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顿了顿,又道:“反正那聘书如今在我手里,她待要如何总要瞧我眼色。”
陈斯远哪里肯信?他可不会在此时给尤三姐添堵,当下打个哈哈遮掩过去。
不料,尤三姐忽而面上一怔,起身肃容说道:“坏了,咱们怕是中了我妈妈的奸计了!”
“此话怎讲?”陈斯远纳罕问道。
尤三姐又道:“我方才想起来,二姐儿早先便与张家定了亲事的!”
张家?是了,张华!陈斯远暗忖,自个儿怎么将这一桩事儿给忘了?犹记得书中凤姐儿扫听得此一事,便打算以此大做文章,试图逼走尤二姐。其后又改了心思,好似吩咐手下人要取了张华父子性命?只是来旺也不傻,放了张华走不说,转头含糊其辞,只说那张华已然死了。
尤三姐紧忙说道:“那张家本是皇粮庄头,早年很有些家底,听妈妈说二姐儿与张家的儿子是指腹为婚,后来妈妈带着我与二姐儿嫁到了尤家,往后就没了往来。只去年听妈妈说了一嘴,好似那张家也败落了,张家儿子尤其不中用,每日家吃喝嫖赌不成个样子。”
陈斯远凝眉若有所思。无怪尤老娘只取了八百两便肯写了尤二姐的聘书来,这其后要安抚张家,还不知要抛费多少银子呢。
尤三姐气恼道:“她们好算计!这是要借着远哥哥的手将那指腹为婚一事揭过,说不得来日还要远哥哥去张家疏通呢!”
陈斯远舒了口气,问道:“你二姐可曾与张家有婚书为证?”
尤三姐道:“应是有的,不然妈妈也不会一直惦记着。”
陈斯远便笑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了不起多抛费一些银钱罢了。”
尤三姐皱着眉头怎肯释然?心下不由得对尤老娘愈发埋怨。
陈斯远劝慰半晌,只觉腹中饥饿,尤三姐离得近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