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则是涔涔溪流。那溪流源自墙上的月洞水门,是从东府会芳园流淌而来。
司棋停步介绍道:“隔了墙就是会芳园,那边厢就是凝曦轩呢。”
有美作伴,四下又都是景致,陈斯远自是心旷神怡。过得须臾,司棋凑过来笑道:“说起来,上回远大爷送的百宝箱,我们姑娘的宝贝得什么也似,得了空还要自个儿擦拭一番呢。”
陈斯远又不是吴下阿蒙,这等话哪里肯信,因是干脆扭头低声道:“是二姐姐宝贝还是你自个儿宝贝?”
陡然凑近,骇得司棋心下怦然不已,面上略略晕红,双手绞着手中帕子,又大着胆子抬眼与其对视一眼,低声笑道:“姑娘宝贝,我自个儿也宝贝得紧。”
陈斯远笑道:“回头儿我私底下送你个物件儿,免得你与二姐姐争抢。”
司棋瘪嘴道:“姑娘是姑娘,我不过是个丫鬟,哪里敢抢?”
陈斯远便道:“你几次三番牵线搭桥,还有什么不敢的?”
此言一出,司棋顿时变了脸色。面上略略为难,咬牙道:“远大爷,自那一回过后我,我便认定了大爷,今生今世,若与远大爷无缘,我干脆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去。”
姑娘家肃容说着,见陈斯远看过来,司棋又道:“你若不信我,我立时就投了水去。”
陈斯远探手一把扯住其衣袖,说道:“你还真要投水?我又没说不信你。”顿了顿,陈斯远为难道:“只是你是二姐姐的丫鬟,这事儿怕是难。”
司棋却道:“有什么难的?若是大老爷松了口,我便与二姑娘一道儿嫁来;若是大老爷一直不松口,过二年我到了年纪,干脆自请放出去做了姑子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远大爷得空来瞧我一眼就好。”
陈斯远观量其神色,见其说得情真意切,不禁心下有些动容。耳听得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陈斯远便扯了司棋到一旁巨石上落座。
略略思忖,这才说道:“我前一回就说了,救你不过是恰逢其会且我这人,或许没你想的那般好。”
司棋执拗道:“远大爷那样待我又是救命之恩,我也不管是好是坏,总之是认定了的,绝不改心思。”
说话间扯了陈斯远的手往自个儿胸口贴去。略略触碰,陈斯远心下暗赞果然非同寻常,禁不住便揉捏了下。
司棋眨眨眼,强忍着不曾推拒,面上却霎时间腾起红云来。一双眸子逐渐水润起来,鼻息短促,不禁合上双目朝着陈斯远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