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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到得三月里,探春生儿时,小姑娘本道陈斯远会与以往一般送一样锡器,谁知红玉却送来了三把利刃也似的簪子。
小姑娘纳罕不已,自是追问连连。红玉便笑道:“我家大爷以为都送一样的难免失了新意,这三把刀说是源自闽地,前明倭乱时,当地女子为保清白,便将簪子做成这般形状,平时插在头上做簪子用,遇见倭寇便抽出来做匕首。”
探春捧着三把簪子一时间舍不得撒手,只觉远大哥最懂自个儿的心思了。
却说这日陈斯远休沐,陈斯远临近晌午方才神情恹恹自小花枝巷回返。进得自家小院儿,倒是不见叽叽喳喳的小丫鬟芸香,红玉、香菱将其迎进内中,伺候着陈斯远净手之后,香菱就道:“大爷,我妈妈不大想留在京师。”
“嗯?”
香菱蹙眉说道:“一则天气干燥,我妈妈有些遭受不住;二则,平日连个熟人都没有,我妈妈就想着回苏州赁一处屋子居住。”顿了顿,瘪了小嘴说道:“我劝了几回,她反倒愈发笃定了,嚷着入了夏便要回苏州呢。”
陈斯远倒是能理解甄封氏的心思。依稀记得那几年自个儿功成名就,特意接了父母来家中。结果父母只待了一年,便嚷嚷着要回乡。
所谓故土难离,便是如此了。
陈斯远便道:“你妈妈就没说旁的?就这般放心把你交给我?”
香菱笑了下,低声说道:“自是说了的”甄封氏想着临行前好歹让香菱过了门,只是这等话香菱自个儿不好说。
陈斯远顿时意会,正思量间,香菱凑近了道:“摆了酒有个过场就好,旁的等少奶奶进了门再说。”
“好。”陈斯远温声应下。
他略略小憩,那小丫鬟芸香便一阵风也似跑了进来。
“大爷大爷,各处的额匾都挂了起来,据说都是宝二爷题的呢。”
省亲别墅要题对额,贾政先行领了宝玉题了,过后才假模假式的来请陈斯远。陈斯远又不是那等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哪里会在此时出风头?因是只推说忙于温读功课,实在没心思题对额,这才将此事揭过。
贾政当面惋惜一番,过后王夫人却瞧陈斯远愈发顺眼,只觉陈斯远是个识趣的。
“你一早跑出去,就去瞧挂额匾了?”
芸香摇了摇头:“还有呢,我方才见林婶子往前头去迎人了,说是三请三让方才请了个天仙也似的姑子来,我远远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