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姨太太。”
“远哥儿快留步,哪里就要送了?”
陈斯远笑而不语,到底还是将薛姨妈送出了小院儿。
待陈斯远回转正房里,红玉便凑过来低声道:“大爷,方才我怎么瞧着姨太太好似眼神儿不大对?”
陈斯远道:“也在情理之中文龙那案子好似一座大山压着,如今得了出路,可不就喜形于色?”
红玉虽点着头,心下却不以为然。道理归道理,薛姨妈的确是欣喜,可那眼神可不止是欣喜啊。
不提红玉心思,却说薛姨妈有了底气,兴冲冲回返客院儿,寻了宝钗便将陈斯远那上下两策说将出来。
宝姐姐囿于见识方才无计可施,此时得了点拨,顿时心下透亮。不禁脱口赞道:“上策尤佳,下策也可行,远大哥果然厉害!”
薛姨妈不禁希冀道:“似他那般奇男子,只怕世间再无为难之事。只是可惜了——”
话一出口,薛姨妈便觉不妥,待惶惶看向宝钗,却见乖女儿偏了头去,面上略有哀伤。
薛姨妈眨眨眼,琢磨了半晌才猜中宝钗心思,兀自自个儿不肯信,便试探着问道:“我的儿,莫非你与远哥儿——”
宝钗顿时急了,蹙眉道:“妈妈说的什么话儿?远大哥我自是赞赏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薛姨妈顿时心下古怪起来。转念又想,到底是自个儿女儿,自个儿瞧上的,女儿瞧上眼好似也算寻常?
这般想下来,薛姨妈忽而生出别样心思来:若将宝钗许配给远哥儿,好歹自个儿时常也能见上一面儿?
当下母女二人俱都沉默不言,却是心思各异。
正待此时,便听得外间叫嚷:“妈妈、妹妹,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便见薛蟠大步流星行了进来,笑嘻嘻行了一礼,见母女二人都面上古怪,不禁纳罕道:“妈妈,这是怎地了?”
薛姨妈回神儿,打发了随着入内的丫鬟,叫了薛蟠到近前,说道:“金陵来信,你二叔没了。”随即将内中情形一一道来,再将陈斯远那下策一并说了出来。
临了,薛姨妈方才嘱托道:“正好,你明日启程赶赴金陵,明则为你二叔奔丧,暗地里寻了四房将此事敲定。不拘抛费多少银钱,总要将此事办得妥当了才是。”
“明日就启程?”
薛姨妈肃容正色道:“此事尤为紧要,事关咱们家皇商底子,不可耽搁了!四房叔爷暂代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