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人最是贪鄙,你只消砸了重金,此番就没有不应之理。”
薛蟠闷头应下。
一旁宝姐姐嘱咐道:“哥哥,此事不好张扬,往后不可饮酒,不可与外人提及。”
“是极是极,万万张扬不得,蟠儿这一回可不能再饮酒了。”
“哈?”薛蟠心下郁闷至极。
大热天儿的往返几千里也就罢了,还不让人喝酒,那岂不淡出个鸟儿来?
可眼见妈妈、妹妹目光殷切,他便只好叹息着应下。待其回房拾掇行囊,薛姨妈又与宝钗计较了一番,临了才道:“亏得远哥儿的主意,若是此番办成了,也合该给你哥哥张罗婚事了。”
忽而听得脚步声渐近,母女二人抬眼看去,便见柳燕儿行了进来。到得内中屈身一福,说道:“太太,大爷说往金陵去总要预备一些土仪——”
宝钗就道:“家中在京师也有铺面,过会子让哥哥去选一些做土仪就是了。”
柳燕儿乖顺应下,屈身告退而出,旋即面色凝重。本道还能过几年好日子,谁知眼巴前就要给薛蟠议亲来日少奶奶过了门,若是性子要强的,哪里还有她的好日子在?
说不得便要舍了脸子,问陈斯远讨个主意去。左右她拿定了心思,自个儿过得不好,姓陈的也别想好!
倏忽又过一日。
明儿个便是休沐日,尤三姐自窦寡妇铺子里早早回返小花枝巷,一边厢熟稔着拨打算盘,一边厢翘首以盼。
因夏日炎炎,尤三姐内中只着小衣,上身外罩银鱼白的圆领对襟长衫,下着釉蓝晕染的襦裙,整个人趴伏在炕上,一双褪了鞋袜的菱脚翘起来来回踢腾,涂了蔻丹指甲轻轻在算盘上拨弄。
眼看申时将尽,尤三姐紧忙寻了夏竹过问:“什么时辰了?”
夏竹便道:“回姑娘,眼看酉时了。”
尤三姐便蹙起眉头来。这会子一袭薄纱云峰白的尤二姐端了一盅冒着凉气儿的冰沙行了进来。
瞥见尤三姐情形,尤二姐就道:“远兄弟许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他若不来,总会打发小厮来说一声儿。”
当下又将冰沙放在炕桌上,道:“妹妹吃一些冰沙?我自个儿调制的。”
尤三姐只瞥了一眼,顿时口齿生津。那冰沙下层铺着冰沙,中间配以撒了糖霜的奶豆腐,再往上又是西瓜、甜瓜、樱桃、桑葚等各色果子,五颜六色瞧着极为诱人。
尤三姐撇下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