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谁知这日梅翰林外出访友,一直不曾回返。便是接待的梅冲也愁眉不展,应答起来大失水准。
陈斯远干脆压下心思问询道:“我观梅兄愁眉不展,可是有心事?”
大半年来陈斯远三不五时便来一回,倒是与梅冲混得极为熟稔。加之陈斯远擅察言观色,每每夸赞起来都能搔到梅冲的痒处,是以梅冲对其也不见外。
闻言梅冲叹息一声,低声说道:“莫提了端阳那日偶遇一女郎,待回转家中便念念不忘。我求了友人四下扫听,这才扫听得此女身世。本欲与大人(指父母)说了,来日登门求娶谁知大人听闻此女家世,竟一口回绝。”
陈斯远说道:“原来如此可是那女郎家世不妥?”
梅冲苦着脸儿道:“其父是内府奉宸院郎中曹学桢。”
陈斯远顿时释然。内府自成一体,源自太宗时的老营。虽也要科考方能授官职,可只要有了秀才功名,往后排资论辈捱年头,只要会做人便能步步高升。
外朝最是看不上内府官吏,尤其太上在位时,三不五时便有御史言官弹劾内府官佐。便是到了如今,外朝官员也从不拿内府官员当做同僚。
梅翰林清流出身,又岂会自损前程与内府结了儿女亲家?
陈斯远便宽慰道:“不过一面之缘,梅兄又何必太过牵挂?须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梅冲点头道:“也不必劝我,我如今想来,此事也不大妥当。”
梅家祖孙三代都是进士,到了梅冲这儿禀赋远胜其父梅翰林,自然也想着来日金榜题名。前时欲与曹家女结亲,不过一时冲动,待醒悟过来自然也不肯耽搁了前程。
顿了顿,梅冲抬眼欲言又止。
陈斯远嗔怪道:“梅兄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这说来我倒是有一桩心事。”梅冲思量道:“早年家父得薛家襄助,便结了儿女亲家。只是如今家母年事已高,偏那薛家二房姑娘年岁还小这些时日家母又病了一场,一直念叨着我早日成婚。这个”
陈斯远眯眼道:“梅兄是打算退婚?”
梅冲拱手道:“实在是家母等不得。若薛家女与我年岁相当,刻下便能过门,我梅家自不会食言而肥,惹得天下仕林笑话。此事我思来想去,实在没由头。这会子说出来,便请陈兄代我想个法子。”
陈斯远眨眨眼,忽而心下恍然:这前头说的劳什子曹家女只怕不过是铺垫,梅冲本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