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匣子到得司务家宅门前。
此间不过是一处四合院,围墙斑驳,瓦片残缺,便是正门也朽了不少。
须臾门扉推开,便见一五十许男子停在门前,扫量陈斯远一眼,见其穿戴不凡,赶忙拱手道:“不知贵客何故寻我?”
“可是吕司务当面?”
“正是。”
“不才为薛家之事而来。”
那吕士秀霎时间变了脸色,蹙眉道:“本官可不识得什么薛家。”
陈斯远笑着道:“无怪吕司务气恼,我听闻那张德辉所作所为,心下也气恼得紧这不?”他晃了晃手中匣子:“今日是为登门道恼。”
吕士秀这才面色缓和下来,道:“既如此,还请这位公子内中叙话。”
“好说。”
当下陈斯远随着那吕士秀进得内中自是不提。
却说那薛姨妈一直挑了窗帘观量,眼见陈斯远进得内中,这才略略舒了口气。暗忖既然陈斯远说得笃定,料想此事定能办成哎,可算是办成了!
此后了了一桩心事,蟠儿自是能迎娶曹家女,来日也能接了皇商的差事。如此,她自个儿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亡夫了。
想起亡夫来,薛姨妈自是又想起了方才情形,心下分明又慌乱起来,奈何睁眼、闭眼,脑海里竟全都是陈斯远的身影。
薛姨妈过往只在梦中遐想,从未想过自个儿与陈斯远也有亲近之日。如今思来,心下愈发愧疚、负罪,只觉自个儿枉为人母、愧对亡夫。
她一时间五味杂陈,再是不提。便是在胡乱思忖中,一盏茶光景倏忽而过,就听吱呀一声门扉重新敞开,薛姨妈赶忙回身,抬眼便见那吕司务客客气气将陈斯远送出。
二人停在门前寒暄了好一番,那吕司务这才目送撑伞而行的陈斯远回转马车。
薛姨妈紧忙撂下窗帘,心下不禁又怦然杂乱,咬着下唇拿定心思,过会子定要与陈斯远说清楚!方才方才不过是一时悸动,往后再不可
思忖间帘栊挑开,陈斯远将伞交给老仆,抖落身上雨珠道:“这雨下得真个儿急切。”
“嗯,是,是呢。”
陈斯远施施然落座侧面,只搭眼扫量一眼,便知这会子薛姨妈正陷入愧疚、纠结之中。
此时大户人家的女子大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曾‘睁眼看世界’,自然会愧疚纠结。
陈斯远便道:“事情办妥了,吕司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