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重新落座,寻了贾兰略略过问了功课,见其小学究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不免略略蹙眉。
李纨见此便问:“可是兰哥儿答的不对?远兄弟也知我读书有限,生怕教坏了兰哥儿。”
陈斯远摆摆手,道:“大嫂子多虑了,兰哥儿学得自然极好可坏就坏在极好上了。”
见李纨不解,陈斯远便道:“大嫂子可是忘了伤仲永?”
小时济济,大时了了。这等例子时常可见,李纨顿时忧心起来。
就听陈斯远道:“一则,年少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此时多活动,来日身子才会长得壮实;二则,兰哥儿这般年岁,只依着常理学些三百千就好,待来日开蒙再行诵读经义文章方才为妙。”
李纨便苦着脸儿道:“远兄弟不知那私学是什么情形我生怕兰哥儿被人拐带坏了,这才私底下交代了许多功课。”
陈斯远颔首道:“大嫂子学识不熟秀士,想来指导兰哥儿也是无妨,只是也不必太过急于求成,须得容兰哥儿多耍顽一些时候才好。”
贾兰还不足八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生生被李纨板得跟个小大人儿也似。此时听得陈斯远所言,顿时禁不住面露喜色。
李纨早有心求了陈斯远教导贾兰,奈何此时不好张这个口,便道:“远兄弟说的我记下了,正巧要到年里,如此,我便放兰哥儿松快一些时日。”说着扭头看向贾兰,见其喜形于色,便嗔笑道:“这下可算称你的意了。”
贾兰便嘿然而笑。
陈斯远饮了一盏茶,便起身告辞而去。盖因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来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再多来只怕易遭人诟病。
这日陈斯远自是留在府中,那房中可还有红玉与柳五儿等着他怜惜呢。
到得自家小院儿时,外间已然擦黑。香菱、红玉、柳五儿好似计较好了一般,待入夜时香菱与柳五儿便悄然去了西厢,独留下红玉在房中伺候。
内中再无旁人,伺候陈斯远洗漱时,只将将挨了下身子,那红玉便嘤咛一声娇嗔不已。
“大爷啊~”
陈斯远抬眼瞥过去,便见红玉一双眸子水润,恨不得能沁出水儿来。
都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不拘红玉先前如何谋算,自打委身于陈斯远,这心下便只是想着陈斯远。
陈斯远便笑着问道:“可曾想我。”
“嗯。”红玉奋力颔首。
陈斯远便扯了其往西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