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掩口笑道:“我看也是三姑娘是要脸面的,这事儿啊,一准儿不知道。待回头儿知道了,还不知臊成什么样儿呢。”
话音才落下,就听外头道:“远大爷可在家?”
红玉扭身搭眼瞧过去,赶忙应了一声儿,旋即扭头与陈斯远道:“真真儿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三姑娘来了!”
因着此时业已熟稔了,陈斯远便只迎到门口,遥遥便见三姑娘探春羞恼而来,一双眸子泛红,显是方才哭过了一场。
“远大哥。”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陈斯远便笑着道:“这是谁欺负了三妹妹?且说出来,我给三妹妹报仇去。”
侍书在一旁叹息道:“这府中还有谁能气着我们姑娘?罢了,这事儿远大爷可不好管。”
陈斯远哈哈一笑,引着探春入内,说道:“姨娘才走,三妹妹是因着这鞋子?”
探春赶忙道:“那鞋子本是我给老爷做的偏她说老爷脚宽了些许,便拿了大一些的鞋样子。我点灯熬油的做完,谁知谁知这要让宝姐姐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瞧我呢!”
陈斯远道:“既如此,那这双鞋三妹妹拿回去就是了。”
探春咬着下唇道:“既然送来了,又岂能拿回去?我,我只是想跟远大哥说道说道,免得你当我与姨娘一个心思。”
陈斯远忽而玩味道:“那三妹妹是什么心思?”
“我——”探春张口欲言,却见陈斯远面上满是戏谑,顿时嗔恼道:“——好生与远大哥说话,偏要来打趣我!”
“哈哈,这才寻常啊。若我一板一眼的与三妹妹说话儿,岂不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探春一琢磨也是,缓缓舒了口气,心下没先前那般羞恼了,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怅然若失。
哪个少女不怀春?正是豆蔻年华,渐渐知了人事儿,哪个姑娘不曾在梦里幻想过意中人?
探春爽利不输男儿,自是赞赏那等拿得起、放得下的伟丈夫,陈斯远身量高挑、相貌堂堂,文采惊艳,又极擅谋略,这等男子打着灯笼都难寻,探春又怎会没念想?
奈何碍于年纪,等她有念想时,陈斯远早就名花有主了。探春自知无望,干脆便将心思藏在心底。
二人说过半晌闲话,探春很是请示了一番处世的道理,心觉大有裨益,眼看时辰不早这才告辞而去。
出得清堂茅舍,那侍书熟知自家姑娘的性儿,眼见其闷头不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