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闷头不语;那翠墨却是个活泼的,忽而便说了句‘可惜了’。
探春一怔,顿时着恼着扭头看向翠墨,谁知翠墨一指水中的仙鹤,道:“那仙鹤方才衔了好大一条鱼儿,奈何那鱼儿挣脱了去。”
探春细细观量,果然见水面上涟漪点点,水下隐隐有一条硕大锦鲤飞速逃去。
探春心下怅然,也复述了一嘴:“是啊,可惜了。”
侍书最知探春心思,眼见那仙鹤茫然四顾,也跟着叹息了一声儿。
“我那侄女儿好端端的清白女儿家,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跟了贵府老爷去!说来我那侄儿还是贵府老爷的门生!老太太且说说,天下间岂有这般道理?”
荣庆堂里,一妇人唾沫纷飞,上到贾母,下到王夫人、薛姨妈、邢夫人、凤姐儿,一个个都不知如何应对。
这事儿怎么说都怪贾政,人家傅家长辈说的在理啊。
那邢夫人暗自憋笑,忍不住与贾母说道:“老太太,我看人家说的在理,要不就把傅姑娘接进家门来?这放在外头,总不是个法子。”
王夫人怨毒地瞥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邢夫人一眼,道:“大嫂说的轻巧,傅姑娘若是进了门,你让周姨娘、赵姨娘如何自处?”
邢夫人来劲儿了,道:“这事儿也容易,左右那周姨娘无所出,又上了年岁,我看干脆送去庙里供养就是了。”
贾母听不下去了,呵斥道:“少胡吣!”
若果然送了周姨娘去庙里,那贾家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就听下头的傅姑姑又道:“都说老太太是个慈悲人,太太又是吃斋念佛的,出了这档子事儿,左邻右舍不知如何数落我那侄女儿呢。也是贵府老爷信誓旦旦说不日便接了我那傻侄女进门,她这才不曾自戕了去。
谁知今天拖明天,明日拖后日,逼得我实在没了法子,只得登门来讨个说法儿。老太太,还请看在两家是故交的份儿上,救一救我那可怜的侄女儿吧。”
说话间女人起身便要下跪。
唬得贾母慌忙道:“快扶起来!”
王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已,偏生老太太面前她又不好说什么。那傅秋芳说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这般急吼吼给贾政做小,存的什么心思当她不知?
再有眼前的傅家姑姑,只怕此番威逼之外,还存着怄自个儿的心思!
可即便心下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思,王夫人也禁不住气恼。她堂堂正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