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我家。”
陈斯远仰头嗔道:“妹妹这话好没良心,前头两回开埠,后头的药铺、膠乳,哪一回没想着你家?”
宝姐姐顿时赔笑道:“是我说错了,远大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
陈斯远哼哼一声故作气恼。宝姐姐仔细为其束了发髻,又抄起纱布擦拭了脸颊上的伤口,这会子灯下看陈斯远,只觉愈发丰神俊逸。
陈斯远顺势活动起右胳膊来,道:“今儿练字练的有些多了,膀子酸疼酸疼的。”
宝姐姐嗔笑着也不言语,探手为其揉捏起来。过得须臾,宝姐姐说道:“那妙玉便是要断尾求生,也总要过了姨妈那一关才好。”
陈斯远道:“你姨妈素来是个心狠的,且瞧着吧,这往后有的是是非呢。”
宝姐姐颔首,说道:“入夜时小厮来回,妈妈明儿个便回府。是了,那夏金桂明儿个也要走了。”
她又笑着将莺儿方才所说的复述了一遍,惹得陈斯远嗤笑不已。心下暗忖,贾母打得好算盘,奈何东西二府实在败家。头一回夺嫡站错队也就罢了,如今又投入东宫门下,这是催逼着圣人下狠手呢。
谋算贾赦之事不好与宝姐姐说,陈斯远干脆说回妙玉,道:“这些东西妹妹且收着,且看来日妙玉如何打算。她若想取走,径直还给她就是了;若想兑了银钱,妹妹只消比寻常铺子价码高上两分也就是了。”
宝姐姐笑道:“这些物件儿我也不知如何估算,不过送去江南,涨上两成总是有的。”
陈斯远道:“那岂不是这一回能赚四五千银子?”
宝姐姐便道:“也是这回赶上了,换做寻常,几处铺子只怕一年也就赚这么多。”
陈斯远不由得咋舌道:“还是当铺赚钱快啊。”
宝姐姐忍不住劝慰道:“银钱够花就是了,你如今也不缺,不如用心攻读。”
陈斯远顿时叫屈道:“我这些时日哪一天没用心?”
宝钗一琢磨也是,不禁愈发用心为其揉捏起来,笑着道:“我不过提个醒儿,又没说你不曾用心。”
陈斯远顺势耍起了无赖,身形自宝姐姐怀中滑落在腿上,又翻了身哼哼两声儿,叫嚷着头疼。宝姐姐哭笑不得,只得又为其揉捏起太阳穴来。
二人随口漫谈着,陈斯远歪头往下一瞥,便瞧见水盆中那一对丰润菱脚来。非但是脚掌,便是脚趾也是个个丰润,指甲上又涂了凤仙汁,瞧着分外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