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起初还不曾察觉,待俯身瞥见其盯着自个儿的脚出了神儿,顿时羞得红了脸儿。强忍了半晌,到底忍不住道:“你,你快别瞧了。”顿了顿,又道:“莺儿也是,帕子放在何处了?”
宝姐姐正待招呼莺儿,陈斯远便鲤鱼打挺也似翻身而起,道了句‘我来’,跳下床便将桌案上的帕子扯了来。
宝姐姐一把夺了去,胡乱擦了两下,便将一对丰润菱脚收进了被子里。正事儿业已说过,陈斯远贼心大起,又挨着宝钗落座,惹得宝姐姐身形不住的往一旁倾。
眼看陈斯远又贴过来,宝姐姐便红着脸儿嗔道:“莺儿还在呢——”
陈斯远笑着道:“她素来识趣,断不会过来搅扰。”
说话间手探入锦被里,便在那丰润的菱脚上抓了一把。谁知宝姐姐最怕痒,当下竟嘤咛一声儿,红着脸儿便栽在了陈斯远怀里。四目相对,宝姐姐呼吸急促,哪里还顾得上东梢间里的莺儿。
须臾间二人便抱在一处,宝姐姐动情之下,自是任凭陈斯远一亲芳泽。
月挂中天,万籁俱寂。
莺儿歪坐东梢间里,耳边时不时听得一声低沉腻哼,想起先前偷偷瞧过自家姑娘与远大爷情形,不觉也红了脸儿。
手中的络子渐渐停下,出神之际,莺儿心思发散,不觉便想起来日姑娘嫁了过去,若是有个不方便那自个儿岂不是要顶上?
自家姑娘素来俭省,除去自个儿,只文杏一个丫鬟。偏那文杏年岁小不中用,姿容更是寻常。想来到时候,自个儿也时常能与远大爷做一回夫妻呢。
正思量间,忽听西梢间里腻哼连连,直听得莺儿安坐不住,两条腿逐渐绞在了一处。心下纳罕不知远大爷又使了什么手段,不敢过去观量,只支起耳朵来仔细倾听。
谁知过后又没了动静,好半晌才听得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待又过得一会子,方才有自家姑娘唤道:“莺儿。”
莺儿紧忙丢下络子往西梢间来,她闷头入内偷偷扫量一眼,只因烛火昏暗,一时也瞧不清自家姑娘脸色。只瞧见自家姑娘歪坐床头,身上中衣竟比方才还要齐整。
宝姐姐忍着羞怯吩咐道:“待我送送远大哥。”
莺儿应下,陈斯远便拱手道:“那妹妹歇着,我先回了。”
宝姐姐轻声应了,目视莺儿引着陈斯远往后门儿而去。待听得后门动静,宝姐姐再也忍不住,霎时间双手捧了脸儿羞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