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谢过姑娘了。”
玉钏儿敛衽一福,瞧着夏金桂笑而不语。
夏金桂略略思忖,当下抿嘴一笑,起身到得箱笼左近翻找出钱匣子,自内中点算一番,取了三十两银子来,扭身交给玉钏儿道:“这银钱你先拿着,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赏。”
玉钏儿收了银子,笑吟吟凑过来低声道:“夏姑娘以为,便是没有今日之事,姑娘来日一准儿能做宝二奶奶不成?”
夏金桂挑眉道:“什么意思?”
玉钏儿道:“咱们太太心思深着呢,早两年便四下寻宝二奶奶。老太太请了个林姑娘回来,不得太太心意,太太便寻了个宝姑娘来打擂台。那宝姑娘出身只怕比夏姑娘还要强一些,错非太太入宫与娘娘几番求肯,府中也不会传了一阵子的金玉良缘。
呵,再看看如今,府中可还有人提及金玉良缘?宝姑娘如此,夏姑娘焉知来日不如此?”
夏金桂冷笑道:“太太这是将宝二哥真个儿当了国舅老爷了?”
玉钏儿道:“太太的心思大着呢,可不是我能忖度的不过夏姑娘心计、手段一样不缺,便是宝二爷来日娶了旁人,只要姑娘陪在身旁,说不准这三年五载的,那宝二奶奶一去,姑娘就成了宝二奶奶呢?”
夏金桂蹙眉思量道:“你是说”
玉钏儿起身又是一福,道:“言尽于此,如何取舍全看姑娘心意。往后的话,我便是不说,想来姑娘也猜得到。”说罢自腰间汗巾子里翻找出一小包药粉,轻轻放在桌案上道:“此物放进熏笼里,盏茶之内便能生效。太太还等着我回信儿,这便告辞了。”
夏金桂点点头,招呼道:“宝蟾,代我送送玉钏儿。”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宝蟾入内将玉钏儿送走。内中独留一个夏金桂,端着茶盏蹙眉思量不已。
她家上一辈才做了皇商,论底蕴莫说是贾家,便是金陵四大家中垫底的薛家都比不过。她虽心中肖想,可入府这些时日,也渐渐自知来日恐不能为正室。如此一来,她大半年谋划,以及那一万两的银子,岂不都成了空?
是了,还有那出气多、入气少的胡嬷嬷!便只冲着胡嬷嬷,她也不会轻易离开荣国府。
正思量着,外间便有宝蟾道:“姑娘,宝二爷来了。”
话音落下,便见宝玉领着麝月转过屏风,快步朝着夏金桂而来。
“妹妹,胡嬷嬷好端端的,怎么就与琏二哥搅在了”宝玉到得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