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忙道:“足够了,我如今还剩下八九百银钱呢。”
说罢她又羞怯起来,直待陈斯远漫天说了半晌,方才说道:“是了,方才我与父亲说话儿时,有个名叫孙绍祖的又来登门求见,我见父亲面上不耐,走时便寻了小厮扫听。”
“哦,可得了什么信儿?”陈斯远暗忖,莫不是孙绍祖这贼厮鸟不死心,又来求娶迎春?
却见迎春面色很是古怪了一番,方才咬着下唇道:“小厮说那姓孙的的好似瞧上了司棋,前一回便要花二百两银子将司棋买了去。”
“哈?”还有这种事儿呢?
陈斯远愕然之际,迎春又道:“父亲前一回很不待见,三言两语便将他打发了也不知这回又许了什么好处。”
再如何说,司棋也是迎春身边儿的大丫鬟,来日是要做通房的,些许银钱就想弄到手,那孙绍祖是想瞎了心。不过想起贾赦那贪鄙的性子,难保其不会被银钱所动。
那司棋早早委身陈斯远,陈斯远又岂肯拱手让人?
当下便道:“司棋年岁也够了,不若回头寻了由头放其出府,我再行安置。”
迎春轻声应了,却又面色古怪地盯着陈斯远瞧。陈斯远面上讪讪,只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许是自个儿与司棋相会之事被二姐姐听了去?
正待说些什么,外间红玉又来回道:“大爷,大太太来了!”
迎春眨眨眼,慌忙起身去迎。
因邢夫人与陈斯远亲近,是以红玉方才回过,便有邢夫人转过屏风而来。人还不曾露面,笑声先至:“远哥儿,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啊!你与咦?二丫头也在啊。”
邢夫人停在屏风左近,笑吟吟扫量过来。
迎春臊得脸面通红,赶忙上前见礼。不待其敛衽,邢夫人已然扯了其手儿笑眯眯道:“我的儿,往后咱们亲上加亲,又没外人,何必这般外道?”
迎春羞得支支吾吾道:“本要问远兄弟日常用度可还足数,如今既问过了,这便先行告辞了。母亲与远兄弟说话儿就是。”
邢夫人也不拦她,只笑着道:“好好好,你先去忙旁的吧。”
目视迎春慌乱而去,邢夫人这才转身与陈斯远道:“想必二丫头也说了,大老爷今儿个松了口,说是明日便让我去与老太太提及此事。”
陈斯远赶忙道:“那你打算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