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陆淮安眼底翻涌着狠厉。
是疼她护她的兄长,从未对自己有过的狠厉。
“哥哥,你要打我?”
陆淮安的手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却终究没能落下那一掌。
他盯着陆晚宁委屈的眉眼,突然觉得可笑。
这件事怪谁呢?
该怪他自己。
是他,他亲手斩断了桑余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
是他,间接促成了这场册封大典。
是,正是他呈上的密折坐实了沈康通敌。
当时只想着替妹妹扫清障碍,却不知道那人是桑余的师父。
他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却压不住心头的悲妄。
"哥哥?"陆晚宁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该不会真的心疼那个贱人吧?"
一次又一次,如今,他还要因为那个奴才打自己?
陆淮安咬紧牙闭上了眼,一字一句:"我没有。"
他浑身都冷的厉害,桑余在这个世上能剩下几个在意的人呢?沈康恐怕是最重要的一个,可是被他害死了。
"我只是"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只是觉得沈康之事,或许是我们操之过急了。"
"现在说这个?"陆晚宁像看怪物似的看他,"不是你亲手把密信呈给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