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发干。
启元惊讶地瞳孔震动,“啪”地撂下了手中的朱笔。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他的声音打起了哆嗦。
“臣也是全凭处处小心,才侥幸活到这么大。”启焕苦涩一笑道:“对危险的感知,可能较常人要更敏感些。”
“你的意思是睿彰是被人谋害的?!”
启元只觉得血气涌上了头顶。
他和若萱的孩子本来可以不必死?若萱其实也可以做一个快乐的母亲,不必像现在这样心如死灰?
“萧启焕!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朕!”
启元咆哮出声,一拳砸在桌案上。
“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只是臣的妄加猜测。”启焕毫无惧色,面色坦然:“只是最近,忽然有人给臣送来了坐实臣猜想的证据。”
启焕从怀中取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药方,双手捧给启元。
启元一把夺过展开通读一遍,急切不解地抬头望启焕:“这药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陛下,温太医当日,只是去为二皇子请平安脉。”启焕上前指着药方讲解道:“依药方所言,温太医请脉时,二皇子一切如常,十分健康。因此,这方子上不过开了些性温的补药。”
“有人在禀告陛下的时候,故意篡改了二皇子发病和温太医前来看诊的时间。”
启焕语调沉稳,启元听在耳中,却宛如五雷轰顶,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最后一个知道。
睿彰的死让他和若萱肝肠寸断,竟是有人暗中操控,把他耍的团团转。
“是谁?是谁胆大包天敢害朕的太子?!”启元一把掀翻了桌案,笔墨纸砚散了一地,吓得陪侍在外间的小林子赶紧跑进来劝慰。
你的太子。
启焕心中冷笑,正是你这明目张胆的偏袒,害了那无辜的孩子。
“是臣。”启焕忽然双膝跪地。
“是你?!”启元又惊又气,跌跌撞撞向后退了两步:“萧启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要让真正的幕后主使以为陛下已经抓到了凶手,她自然就会露出马脚。”
启焕合手拜道:“臣愿为陛下解忧,做这引蛇出洞的诱饵。”
延祚坊街前的义诊棚刚刚搭设完成,几个流浪儿就像一伙小老鼠一样挤着闹着钻进了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