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用一根玉簪子绾着头发。
他一个男人倒不必在乎这些,可看着茗玉发顶空荡荡的无甚首饰装点,他心里总有些怜惜愧疚。
他翻看过他的衣橱,寥寥几件,清一色的柔蓝,靛青,都是茗玉所钟爱的素雅之色。
披风只有这一件,看得出茗玉分外注意养护,领口处也已经微微磨起了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外袍。
茗玉告诉他,这颜色叫“帝释青”,名字与佛家颇有渊源:“青之胜者,隐隐有正法护持”。
茗玉是念佛的,在每月初一十五时都要斋戒祈福。
他心中也是敬畏佛祖的,但并不将此视作信仰,也觉得无须把这平平无奇的蓝色,起名叫作什么“帝释青”。
他们一直是这样穿的吗?可他总莫名的觉得,自己曾有过许多件华贵的衣物。
上好的锦缎,精美的暗纹印花。
每件都色彩鲜亮,质地优良。
都是他的小妻子拿着料子在他身前身后比来比去,左端详右端详,精挑细选做出来的,正衬他的肤色气质。
这段记忆明明在他脑海中,他却看不清他妻子的脸。
“你真是孩子气啊!今年的衣服前前后后都做了二十几件了,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多骄狂,会叫人议论的!”记忆中他正忙着伏案处理公务,被她缠着量尺寸选颜色,站起来又坐下,转过来又转过去,无奈地笑着嗔她。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怎么,我穿的好,岳父脸上有光?”
“我脸上也有光呀!”
那个活泼上扬的语调,是当年的茗玉吗?
一定是她吧。不然,还会有谁呢?
他正困惑地立在门前愣着神儿,茗玉悄然从他身后走来,帮他披上已熏了香的披风。
明明刚才亲眼看见茗玉为这件披风熏香的,他却什么都闻不到。
味觉嗅觉尽失,只能看到茗玉的样子,听到她的声音,感觉她的双臂从身后绕过他的肩,为他系上披风的衣纽。
他怕夜里天干物燥的,火花再溅落在木器上燃起来,忙自己端起火斗,要将那两块未燃尽的炭填回小炉里。
炉中的火着的正旺,他填进两块炭去,火焰一下子又涨了两分,火舌舔过他的手背,烫了他一哆嗦。
“怎么了怎么了?”茗玉忙跑过来关切地查看他的伤手:“烫到了?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