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面包,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嚼得很慢,眼睛还是盯着窗外。
夜色越来越深。
三天后凌晨,赤鱲角机场。
航站楼里空荡荡的,日光灯惨白,照在地板上反着光。
清洁工推着车从走廊那头过来,轮子在地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免税店的卷闸门都拉下来了,只有便利店还亮着灯,店员趴在柜台上打盹。
入境大厅,稀稀拉拉几个人排队。
红眼航班刚落地,乘客们拖着行李箱,脸上都是疲惫。
队伍最后面,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高瘦,一米八五左右,穿黑色夹克,牛仔裤,运动鞋。
头发很短,贴着头皮,眼窝深陷。
另一个肩膀很宽,一米七五,灰色卫衣,工装裤。
脖子粗,手臂上有隐约的纹身从袖口露出来一点。
两人各自拖着一个行李箱,表情平淡,像是刚结束一场漫长的旅行。
队伍往前挪。
高个子走到海关窗口前,递上护照。
护照封面是深蓝色的,菲律宾。
海关接过,翻开,扫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他。
“来港目的?”
“旅游。”高个子笑着说。
他的笑容很自然,眼神温顺,像个普通游客。
但他的手插在夹克口袋里,食指在布料上轻轻敲着节奏。
那是种很微妙的动作,节奏均匀,频率固定。
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习惯。
海关没注意到,继续问:“住哪里?”
“尖沙咀。”
“待几天?”
“一周。”
海关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看了看屏幕,盖章,把护照递回去。
“下一位。”
高个子接过护照,转身离开。
肩宽的男人走上来,同样的流程,同样的问题。
他话更少,声音很低,有些沙哑。
海关盖章放行。
两人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经过安检。
行李箱通过扫描仪,屏幕上显示出里面的东西。
衣服,洗漱用品,相机,还有一堆零碎的金属件,支架、脚架、螺丝、电池。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