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啊。”
“这篇是写箜篌的,不是琴。”
“哦?”裴液一皱眉,“是这样么?”
“嗯。这家书坊印刷有误,把题目漏到书页之外了。”
“原来如此,箜篌和琴有什么区别?”
“箜篌是这样弹的;琴则是这样的。”李贺在洗碗盆上给他做了两种手势。
裴液蹙眉点头:“哦。”
“嗯。”
“”
“你要想学诗的话刚刚吟的那首诗是你做的吗?”
“嗯,差不多。”
“差不多?”
“嗯我出的主意,但句子上有请朋友雕琢——前辈有何见教么?”裴液两手交握,神情镇定。
“这首就写得很好了,词语典雅,情谊幽婉,我就写不出这种诗的。”李贺道,“你向你那位朋友多多学习。若想撷取些我的风格,我也不敝帚自珍——你只需在造句的时候,多多注入自己的视角与情感就是了。”
裴液若有所思地点头。
“具体来说,你先用情感渲染自己的视角,不必遏制它,再用句子去描绘。”李贺终于刷完了碗,认真道,“就以颜色作譬——你瞧这快凋的花是什么颜色?”
“红吧?”
“我瞧是‘锈红’。这花形状冷硬,阴湿角落里开了甚久,今又凋谢,俱无人得见,这不是‘锈红’么?”李贺道,“等到了成句的时候,把颜色放在句末一字,就更显鲜艳而奇。一切景物,不必吝啬自己的直感,一曰穿幽,一曰入仄,最后写成句子,也就是这样了。”
裴液蹙眉缓缓点头,轻叹一声:“若早得前辈指点,这首向前辈的献诗一定会更上一层楼,如今看来还是粗糙了。”
“你这首并不粗糙——且慢,这是给我的献诗?”
“是啊,有何不对么?”裴液心想自己专门说了要献给久仰钦慕之人,要李玉谿情感浓烈些,他还反复向自己确认了几次,还能写错了?
李贺沉默一下:“这首诗你自己专为我写的吗?”
“差不太多吧。”
“不太合适献给我。”
“为什么。”
“有些肉麻了。”李贺抬头认真看着他,“这个读起来,像是咱们要么知己之交,要么龙阳之好。想来谈不太上。”
“哦。”裴液敛了敛袖子,一动不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