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争取外援的支点。"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
"只要守住西南半壁,我们就有反攻之日!"
话音未落,唐升置突然起身。军装笔挺的轮廓在灯光下投出一道锐利的阴影,但他的脸色却微微发白。他刚刚听完了所有争论,此刻心跳如擂鼓,掌心渗出的汗水浸湿了军装内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站起身来,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先总理陵寝岂容......"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金陵我来守。"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能守多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守,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挺身而出。(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炸开,却找不到答案。
是搏总裁的青睐?是赌一个青史留名?还是仅仅因为那一瞬间的热血上涌?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连时钟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总裁盯着他,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透。良久,才缓缓点头:
"好。"
唐升置的喉咙突然发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接下的,或许是一条死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但军人的尊严让他保持着笔挺的站姿。
当夜10点,金陵下关码头。
江风裹挟着初冬的寒意,呼啸着穿过码头。雨幕如帘,在探照灯下折射出惨白的光。中央银行的金库正被秘密装船,沉重的木箱在跳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箱子里,是国府最后的黄金储备。
工人们沉默地搬运着,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头滑落。没人说话,只有江水拍打船身的声响,像一声声低沉的叹息。远处的金陵城隐没在雨夜中,只有零星的灯火还在闪烁,如同将熄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