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爷爷!隔辈亲!”
“老臣是亲外公!”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头,为了谁多抱一会儿孩子,竟然像小孩一样拌起嘴来。
奶娘和宫女们低着头,肩膀抖得厉害。
最后还是秦恒打了个小哈欠,似乎又困了。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生怕吵到孙子睡觉。
乾帝悻悻地收回手。
“罢了罢了,让你先抱。”
林佑琛如愿以偿,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摇晃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那是他年轻时哄林若薇睡觉哼过的。
乾帝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溜溜的,盘算着明天一定要早点来,抢在林佑琛前头。
京城里关于皇长孙的议论,渐渐从祥瑞征兆,转到了更实际的方面。
酒馆里,几个穿着长衫的读书人也在谈论。
“皇长孙诞生,国本愈固。”
“太子殿下文治武功,如今又后继有人,实乃我大乾之福。”
“是啊,听说陛下为此龙颜大悦,连边境的小规模冲突都暂缓处理了。”
“但愿这份喜庆,能冲淡些西南的阴霾吧。”
也有人私下里嘀咕。
“陛下这心,算是彻底被孙子拴住了。”
“这几天,朝会都散得比平日早。”
“可不是嘛,听说奏章都批得心不在焉。”
“不过也好,总比前些日子愁眉不展强。”
市井坊间,甚至开始流行起给新生的男孩取带“恒”字的小名。
“俺家小子,以后小名就叫狗恒!”
“去你的!难听死了!俺家娃叫永恒!”
“沾沾福气嘛!”
这一切的喧嚣、喜悦、期盼和算计,都仿佛与西山营地无关。
秦夜站在校场上,看着新兵们进行着枯燥的装填训练。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火药的味道。
一名传令兵飞马而至,递上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
秦夜拆开,是陆炳的笔迹,简要汇报了京城近日因皇长孙诞生引发的种种动静。
以及乾帝和林相几乎常驻东宫的“盛况”。
他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将信纸凑到旁边的火把上点燃。
纸张蜷缩,化为灰烬,飘散在带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