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风里。
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目光似乎能穿透重重屋宇,看到那个襁褓中的小小身影。
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柔和。
但仅仅是一瞬。
下一刻,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冷硬,投向校场上那些汗流浃背的士兵。
“继续训练!”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校场。
“装填速度,再快一点!”
他的儿子降生在这片土地之上。
那么,这片土地,就必须是安稳的,强盛的。
任何试图破坏这份安稳的敌人,都必须被碾碎。
无论他们拥有什么。
“......”
日子又过去许久。
皇长孙秦恒的满月礼,成了压过一切朝政的头等大事。
礼部官员们跑断了腿,把章程改了又改,生怕哪处细节不够隆重,拂了陛下的兴致。
乾帝亲自过目了流程,大手笔地划拨内帑,要求务必办得前无古人。
满月当天,东宫张灯结彩,宫人们穿着新制的衣裳,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宗室亲王、勋贵重臣,能排得上号的,一早便携着家眷,捧着精心准备的贺礼,等在宫门外。
一时间,东宫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比年节大朝会还要热闹几分。
偏殿内,更是被各种奇珍异宝堆得几乎无处下脚。
长命锁、金项圈、玉如意、珊瑚树、象牙雕琳琅满目,光耀夺目。
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地登记造册,嘴里不停念着:
“镇国公府,献赤金镶嵌八宝璎珞项圈一件,东海夜明珠一对”
“安远侯府,献前朝书画大家真迹一幅,紫檀木嵌螺钿摇篮一架”
“吏部尚书,献和田白玉雕‘麒麟送子’摆件一座,赤金铃铛脚镯一双”
奶娘抱着穿戴一新的秦恒,小家伙被裹在绣着龙纹的红色锦缎里,只露出一张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脸。
乌黑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满屋子的人和晃眼的珍宝,不哭不闹,只是偶尔咂巴一下小嘴。
乾帝和林佑琛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护在奶娘身边。
两人的眼睛,几乎就没从孩子身上移开过。
“瞧瞧,朕的恒儿,穿上这身红,多精神!”乾帝摸着下巴,满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