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就被按着后颈压在地上——她的脸离一具半腐的尸体仅半尺之遥。
“知道这是什么吗?”
阿墨的呼吸急促,却一动不动:“是死人。”
“不。”谢昭临拽着阿墨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直视那具腐烂的尸体,“这是你的退路。”
“看清楚——若我现在把你交给赌坊的人,说你杀了张老三”她的指尖微微用力,“他们会把你活活打死,然后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阿墨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没有移开视线。
“吃一口。”谢昭临嗤笑,“不是不怕死吗?不是证明自己有用吗?那就先证明你不怕脏。”
阿墨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紧缩,她的手指死死抠进泥土里,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谢昭临盯着她的反应,唇角微勾:“怎么?不敢?”
阿墨喉头滚动了一下,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住尸体内一团发黑的腐肉,牙齿穿透溃烂的肠壁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
谢昭临瞳孔微缩。
阿墨的喉咙剧烈滚动着,竟然真把那团腐肉咽了下去,她的嘴角挂着暗黄色的液体,却仰起脸露出个诡异的笑:“还要再尝一块肝吗?”
月光下,谢昭临看清了她齿缝间残留的碎肉——那不是人肉,是半截腐烂的老鼠尾巴,混在尸骸腹腔里,被阿墨精准地挑出来咀嚼。
“聪明。”谢昭临松开钳制,“知道挑最无害的部分。”
阿墨用手背抹了把脸,腐液在她脸上拖出长长的污痕:“仙师想看我吃人?可惜这具死了不到半月”她指了指尸体鼓胀的腹部,“里面全是胀气,真吃下去会炸穿肠子。”
“你吃过人。”
阿墨浑身一僵。
“不是饥荒年景,不是被逼无奈。”谢昭临的指尖划过她沾着液体的唇,“是你主动选择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比野兽更凶残。”
墙角的阴影突然扭曲,阿墨的喘息声在死寂的义庄里格外清晰。
谢昭临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月光照在阿墨沾满腐液的脸上,映出她眼底某种野兽般的求生欲。
这不是伪装出来的恐惧,而是真正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才有的眼神。
“明日卯时三刻,我要看到蛇心藤摆在正厅的桌上。”
阿墨瘫坐在地,忽然仰头,嗓音嘶哑:“仙师不想知道我为何认得蛇心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