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来了。
他僵在原地,手里捏着几张福泽谕吉的纸币,大脑一片空白。
说好吃?品神刚刚才把这家店的“匠心”底裤都给扒了,当面撒谎,那不是打品神的脸吗?
说不好吃?当着全东瀛拉面界“神”的面,说他的作品不行?他一个留学生,还没这个胆子。
“ああのその”(啊那个这个)
黄浩然支支吾吾,脸涨成了猪肝色,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他求助似的看向陈品,眼神里全是“品神救我”。
吧台后的老板,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但那份审视的压力,却让整个小店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陈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没有看黄浩然,而是从他手里抽过钱,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碗面的价格,轻轻放在了木质的吧台上。
然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老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四目相对。
陈品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礼貌的微笑,用一种比新闻主播还要标准、还要清晰的东京腔,一字一句地,平静地说道:
過誉(かよ)、ですね。
(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