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绷紧,额角的青筋都隐隐跳动。
虞逍遥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的蛮横态度,让他怒火中烧。
他强压着翻腾的怒意,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虞神医,说话最好过过脑子。我傅九阙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救人就是救人,少在这假惺惺地揣度人心。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仗着几分医术,就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他内心对虞逍遥的评价瞬间跌至谷底。
行事偏激,口无遮拦,极易煽动情绪。
此人对玉蝉的影响,绝对弊大于利!
必须让玉蝉远离这个疯女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口的光线被身影遮挡。
“逍遥!”一声带着哽咽的呼唤,像投入滚油中的一滴水,瞬间打破了屋内紧绷的气氛。
孟玉蝉站在门口,目光直直落在虞逍遥那张熟悉的脸上。
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泪水毫无征兆地盈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虞逍遥听到这声呼唤,身体微微一僵。
那愤怒的神情还僵在脸上,但眼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动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习惯性地怼回去,骂一句“哭什么哭,没出息”,可话到了嘴边,对上孟玉蝉那双盛满了水光的眼睛,终究没能出口。
她只是硬邦邦地别过脸,哼了一声,手上给那孩子包扎的动作却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孟玉蝉根本没看傅九阙。
她仿佛当他是空气,是这屋子里的一件摆设。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只牢牢地追随着虞逍遥的身影。
“襄苧,扶我过去坐。”她轻声吩咐,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
襄苧连忙应声,小心地搀扶着她,绕过傅九阙站着的位置,走到离竹榻不远的一张竹椅上坐下。
坐下后,孟玉蝉的目光依旧胶着在虞逍遥忙碌的背影上,看着她利落地处理伤口,看着她紧抿的唇线,看着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几缕碎发。
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空白都补回来。
傅九阙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闷又疼。
从她进门,喊出那声“逍遥”,到她坐下,她的视线,哪怕一丝余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过。
这种彻底的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