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在心尖上惦记的感觉,像一股细微的暖流,悄然融化了他眼底从城外带回来的最后一丝冰寒。
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但很快隐去。
重新低下头,继续为她涂药,声音平静:“不过是些无能之辈胡乱揣测,不必理会。”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淡淡道:“我做事,有分寸。不会留下麻烦,更不会连累到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郑重。
孟玉蝉的心稍稍落回实处一点。他这么说,几乎就等于默认了。
但他语气里的笃定和那种掌控一切的气势,又奇异地安抚了她。
“可是夫人和侯爷那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侯府的追查和压力。
傅九阙涂完最后一处,用干净的软布擦了擦手,语气转而带上一点漫不经心:“母亲伤心过度,需要静养。父亲他更在意侯府的颜面和世子的下落,至于下落背后是什么,他未必真想深究。”
“不说这些了。今日换的药似乎不错,还痒得厉害么?”
孟玉蝉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松香气,心里那点忐忑渐渐消失了。
“好多了。”她低声应道,不再追问。
孟玉蝉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
“科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书固然要读,身子更是顶要紧的。我瞧你昨夜又熬到很晚?总这般耗神,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文章学问在那里,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休息。”
傅九阙闻言抬眼,瞧见她蹙起的眉尖,不由唇角微弯,勾起一丝戏谑:“娘子这是怕为夫累倒了,耽误了带你搬出这侯府,另立门户的约定?”
孟玉蝉被他打趣,脸微微一热,却也没躲闪,只认真道:“我自是信你的。信你的本事,也信你的品性。功名迟早会有,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她知道他心思深,手段狠,但对他允诺的事,却有种莫名的笃定。
傅九阙眼底那点玩笑的神色淡去,染上些暖意。
沉吟片刻,道:“也好。既如此,考前这几日,我便宿在书房,也免得夜里翻书吵到你养伤。”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要劳烦娘子,替我打点些考试时需用的笔墨纸砚,还有那几日替换的衣裳鞋袜。旁人备的,我总不称心。”
这话里带着天然的亲近,孟玉蝉听了,心里像被羽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