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喝了一口,辣得直咧嘴,却又忍不住再喝一口,说“这酒够劲!比长安的御酒还好喝”。杜甫没敢多喝,怕醉了耽误第二天赶路,就帮着牧民喂马,李白则坐在火堆旁,给牧民念他写的诗,牧民听不懂,却一个劲地拍手,李白就更高兴了,拉着杜甫一起念,火堆的光映着他们的脸,暖烘烘的。
有天早上,他们看见牧民在赶着羊群往南走,问了才知道,是要躲避北边的战乱。李白看着远去的羊群,不说话了,蹲在草地上,手里攥着根草,说:“子美,你看这些老百姓,多苦啊。咱们写的诗,不能只写月亮和酒,还得写他们的苦,写这天下的难,不然还算什么诗人?”
杜甫心里一震,使劲点头。他以前写的诗,大多是些风花雪月,那天听李白这么一说,忽然就懂了——诗不只是用来消遣的,还得有骨头,有良心,得替那些说不出话的人说话。后来他写三吏三别,其实早在齐赵的草原上,就被李白点醒了。
快乐的日子总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那天在沙丘城(今山东临清),秋风刮得紧,把树上的叶子吹得漫天飞。李白送杜甫到城门口,手里拿着个布包,塞给杜甫:“这里面是我刚写的几首诗,还有两包你爱吃的蜜饯,路上饿了吃。你到了长安,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提我的名字,虽说我现在不当官了,可面子还是有的!”
杜甫接过布包,感觉沉甸甸的,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太白兄,您多保重。我到了长安,就给您写信,您要是想我了,也给我写两句诗。”
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强装笑脸:“放心!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去游泰山呢!你看那泰山的日出,肯定比咱们见过的所有风景都好!”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跟杜甫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他这辈子最痛快的时光,没有官场的勾心斗角,没有旁人的冷嘲热讽,只有诗,只有酒,只有一个懂他的人。
杜甫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一眼。李白还站在城门口,白衣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个要飞的仙人。
他挥了挥手,李白也挥挥手,直到杜甫的身影变成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李白才转身往回走,走一步,就觉得心里空一块。
分别后,李白回了东鲁,杜甫去了长安。
李白住在东鲁的破院子里,每天还是喝酒写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以前喝到高兴时,有人跟他一起叫好,有人帮他抄诗,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对着月亮喝酒,越喝越没劲。
有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