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正好落在画纸上,给鹤的羽毛镀了层金边。崔九娘靠在王维肩上,轻声说:“以后咱们老了,就把这幅画带在身边,看见它,就想起今天。”
王维把她搂紧:“好,咱们一辈子都带着。”
那年秋天,王维要去洛阳游学,得走半个月。出发前一晚,崔九娘在灯下给他收拾行李,把几件厚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又把那个双鲤锦囊拿出来,里面装了些晒干的桂花和几颗红豆。
“这红豆是我上个月去曲江采的,听说叫相思子,你带着,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她把锦囊系在王维的腰带上,手指轻轻摸了摸上面的鲤鱼,“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
王维点头,把她拉进怀里:“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带洛阳的牡丹糕。”
在洛阳的那些天,王维每天都把锦囊带在身上。有回跟朋友去龙门石窟,看见石壁上的佛像,想起崔九娘说过想来看,就掏出纸笔,画了幅石窟的速写,打算回去给她看。
晚上在客栈里,他摸着锦囊里的红豆,就想起崔九娘在葡萄架下弹琵琶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原来思念不是苦的,是甜的,像她酿的桂花酒,越品越香。
回来那天,王维刚到长安城门口,就看见崔九娘站在树下等他,穿着他临走时给她买的粉紫襦裙,手里提着个食盒。“你可算回来了!”她跑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打开食盒,里面是刚热好的胡麻饼,“我知道你路上饿,特意给你留的。”
王维咬了口胡麻饼,酥香满口,比洛阳的牡丹糕还好吃。他牵着崔九娘的手往家走,说:“我给你带了洛阳的胭脂,还有幅石窟的速写,你肯定喜欢。”
崔九娘笑眯了眼:“我才不稀罕胭脂,我就稀罕你回来。”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到了开元十九年的冬天。崔九娘怀了孩子,五个月了,肚子微微隆起,穿的襦裙都比以前宽松了些。
每天晚上,王维都要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听里面的动静。“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崔九娘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
“男孩女孩都好,像你就行。”王维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要是女孩,就叫阿鸾,像你一样会弹琴;要是男孩,就叫阿鹤,像咱们画里的鹤一样精神。”
崔九娘笑着点头:“好,就听你的。”她从枕头下拿出块布,上面绣着个小小的虎头鞋,“我给孩子绣的,你看好不好看?”
王维拿起虎头鞋,针脚细密,老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