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瓦罐里还有小半罐雨水
她的视线定格在泥炉和那口小铁锅上。
一个疯狂而冒险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她轻轻放下木棍,动作快得像狸猫,几乎是匍匐着移动到泥炉边。顾不上烫手,她用破布垫着,迅速将泥炉里还有余温的炭块全都扒拉出来,倒进旁边那个破了口的瓦罐里。炭块遇到罐底残留的雨水,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冒起一股呛人的白烟,但大部分依旧保持着暗红。
然后,她端起那口煎完药、还带着滚烫余温的小铁锅,里面残留着些许黑色的药渣和滚烫的锅体本身,就是武器。
她刚做完这一切,就听到门口传来“嘎吱”一声轻响,是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撬动门闩!木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
与此同时,那小窗边的破草席也被猛地从外面扯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一个瘦小的黑影试图从那里钻进来!
前后夹击!
林婉贞瞳孔骤缩。她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滚烫的小铁锅,连带着里面滚烫的药渣,朝着那个正试图钻进来的黑影,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滚烫的锅体和残留的药汁正中目标!那瘦小黑影脸上、脖子上瞬间传来皮肉烧灼的剧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猛地缩回头去,在外面泥地里痛苦地翻滚、咒骂。
“妈的!臭娘们!找死!”
门口的撬动声戛然而止,显然被同伴的惨叫惊住了。
趁此机会,林婉贞一把抓起那个装着炽热炭块的瓦罐,冲到门口。她没有开门,而是通过门板的缝隙,将瓦罐倾斜,把里面冒着烟、带着火星的炭块,朝着门外可能站人的地方,猛地倒了出去!
“嗷!”
门外也传来一声痛呼,显然有人被滚烫的炭块烫到了脚或腿。
“晦气!这娘们扎手!”门外传来气急败坏的骂声。
“我的脸!我的脸毁了!杀了她!杀了她们!”窗外那个被烫伤的地痞发出疯狂的嘶吼。
林婉贞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恐惧和决绝交织,让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已经空了的、边缘锋利的破瓦罐,像握着一把最后的匕首。
油灯的光芒下,她的脸苍白如纸,眼神却亮得骇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