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响,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放在身旁的那根抵门木棍。
心跳如擂鼓,在寂静中咚咚作响,震得她耳膜发疼。
刮擦声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丝敲打油毡,发出单调的哒、哒声。
林婉贞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发出声响的板壁。木板拼接不严,有几道明显的缝隙,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就在她以为刚才是错觉,是老鼠或是野猫弄出的动静时——
一只眼睛,浑浊、布满血丝,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恶意,猛地贴上了其中一道较宽的缝隙!
那眼睛在缝隙后骨碌碌地转动着,努力向棚屋内窥探,试图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
林婉贞吓得几乎要惊叫出声,硬生生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腥甜味让她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她将身体压得更低,紧紧贴着草铺和墙壁的夹角,利用阴影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和孩子,同时,握着木棍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那眼睛扫视了一圈,似乎在辨认棚屋内的情形。目光扫过角落里简陋的灶台,歪腿的木凳,最后,定格在草铺上——虽然林婉贞尽力隐藏,但莹莹盖着的、那床齐家送来的、相对于贫民窟而言堪称“厚实”的棉被,还是暴露了她们并非一无所有。
眼睛的主人似乎发出了极低的一声嗤笑,带着一种发现猎物的满意。
然后,那只眼睛消失了。
紧接着,是压得极低的交谈声,隔着板壁,模糊不清,但能听出是两个人。
“有个小崽子病了”
“被子不错肯定有货”
“摸进去”
林婉贞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们真的要进来了!不是错觉,不是疑神疑鬼,危险就在一板之隔!
怎么办?大喊救命?在这贫民窟,深更半夜,谁会来救一对落难的孤儿寡母?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觊觎者。冲出去?带着高烧的莹莹,又能跑到哪里?脚上的伤也让她行动困难。
绝望如同冰水,再次将她淹没。
不!不能束手就擒!
她猛地看向门口那根并不结实的木门闩,又看向那个用破草席遮掩的小窗。他们可能会从门强行闯入,也可能从那个更不设防的小窗钻进来。
她必须做点什么!
目光急速在棚屋内扫视。泥炉里的炭火已经微弱,只剩下暗红的余烬。药锅还散发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