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母兽护崽般的凶狠与疯狂。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击退。外面的地痞没有离开,他们受了伤,只会更加愤怒和不甘。
果然,门外安静了片刻后,响起了更用力的撞门声!同时,窗外也传来了用重物砸击木板的声音!他们打算强攻了!
破旧的木门和板壁在撞击下发出摇摇欲坠的**,灰尘和木屑簌簌落下。
“阿娘”草铺上的莹莹被巨大的动静惊醒,虚弱地、恐惧地哭喊起来。
女儿的哭声像一把锥子,刺穿了林婉贞紧绷的神经。她看着那扇即将被撞开的门,看着女儿惊恐的小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绝望和暴怒的力量从心底升起。
她猛地转身,不再背靠门板,而是正面对着那扇门,扬起了手中锋利的破瓦罐碎片,像一头准备拼死一搏的母狼,喉咙里发出低哑的、近乎咆哮的声音:
“来啊!不怕死的就进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穿透了门板,让外面的撞击声都为之一顿。
或许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凶狠震慑,或许是在权衡为了这点不确定的“财物”拼命是否值得,外面的动静停了下来。
死寂再次降临。
只有莹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林婉贞自己粗重得如同风箱的喘息声在棚屋内回荡。
她死死盯着门口,不敢有丝毫放松,握着瓦罐碎片的手,被锋利的边缘割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也浑然不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棚屋外,雨似乎彻底停了。远处传来了隐约的鸡鸣声。
天,快要亮了。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离开的脚步声,伴随着不甘的低骂。
“算这娘们狠”
“走着瞧”
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危机,暂时解除了。
林婉贞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沿着门板软软地滑坐在地上,手中的瓦罐碎片“哐当”一声掉落。她大口喘息着,浑身被冷汗浸透,比刚才淋雨时还要湿冷。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阿娘”莹莹挣扎着爬过来,小手抱住她冰冷颤抖的身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林婉贞伸出手,紧紧搂住女儿,将脸埋在她尚且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