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对不起就完了?今天不拿出点实在的,你别想走!”
阿贝见状,眉头紧紧蹙起。她认得那老农,是邻村孤苦无依的王老汉,老伴早逝,无儿无女,就靠着这河荡里产的菱角换点油盐钱。一股混杂着正义感的怒气涌上心头,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想起跟着阿爹在摇晃的船头练拳脚时,阿爹常说的“习武不为欺人,只为强身,更要明理护弱”,胸中那股豪气顿生。
她深吸一口气,排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去,声音清亮如出谷黄莺,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赵四,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你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算什么本事?也不怕丢了你爹米行老板的脸面?”
赵四闻声回头,见是阿贝,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我当是谁,原来是莫老憨家那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怎么,想学那戏文里的侠女,路见不平?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他特意加重了“来路不明”和“野丫头”几个字,引得他身后几个跟班一阵哄笑。
阿贝的脸瞬间涨红了,不是羞怯,是愤怒。身世是她心底最敏感的一根刺,此刻被赵四当众狠狠刺痛。但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挺直了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赵四:“路见不平,人人可管。王爷爷不过是不小心,你让他赔礼也赔了,菱角也撒了,你还想怎样?莫非真要闹到里正那里,让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看看你赵家少爷是如何在这大街上‘威风凛凛’,欺压孤老的?”
她言辞清晰,条理分明,不卑不亢。周围渐渐聚拢了更多人,指指点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多是谴责赵四横行霸道的。
赵四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指着阿贝的鼻子骂道:“评理?小爷我就是理!在这镇上,还没人敢这么跟小爷说话!你给我让开!”说着,他伸手就用力推向阿贝的肩膀,想把她搡到一边。
阿贝眼神一凛!她虽年纪尚小,身形纤细,但常年跟随养父出船打渔,帮忙划桨、撒网,练就了一身灵活的筋骨和不小的力气,更别提莫老憨闲暇时教的那些强身健体的粗浅拳脚。只见她面对赵四推来的手,不闪不避,反而微微侧身,用肩膀巧妙一迎一卸,同时脚下看似不经意地往前一伸,绊在了赵四支撑身体的那只脚踝上。
这一下借力打力,时机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哎哟!”赵四只觉得一股力道传来,推出去的手落空,脚下又被绊住,重心瞬间失衡,整个人像个笨拙的陀螺,趔趄着向前冲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