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和齐老爷费心。我们母女还能撑得住。”
福伯点点头,不再多言,留下东西便告辞了。
送走福伯,莫莹回到床边,看着母亲失神的样子,心中不安。“阿娘,是不是阿爹他”她怯怯地问。
林婉贞回过神,拉过女儿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阿爹会好的。”她转移了话题,“莹莹,齐少爷上次送来的字帖,可有认真练?”
莫莹点点头:“有的。”她走到墙角一个破旧的小木箱前,拿出那本崭新的字帖和钢笔。这是她贫乏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带着光彩的事物。墨水在粗糙的纸张上洇开,她依旧写得认真,一笔一划,仿佛在描摹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影子。
林婉贞看着女儿伏在矮凳上写字的侧影,单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齐家的接济,齐啸云那句“像保护妹妹一样”的承诺,在此刻看来,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不确定。她必须为女儿,谋一条更实在的出路。
齐公馆,书房。
齐父齐修远放下手中的信函,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疲惫。他对坐在对面的儿子齐啸云道:“你莫世伯在狱中病重,赵坤那边卡得很死,看来是不想让他活着出来了。”
齐啸云握紧了拳头,少年清俊的脸上满是愤懑:“父亲,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赵坤如此构陷忠良,就无人能制?”
齐修远看了儿子一眼,目光深沉:“制?拿什么制?赵坤如今攀上了那边的人,风头正劲。商场如战场,官场更是杀人不见血。我们齐家虽有些根基,但在此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与莫家亲近,尤其是对莹莹那孩子但眼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全她们母女,让她们活下去。”
齐啸云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坚定:“父亲,我想去看看林姨和莹莹。”
齐修远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去吧。带些实用的东西去。另外”他斟酌着词句,“啸云,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要知道分寸。对莫家母女,我们是道义,是旧情,但莫要投入过多,尤其是莫要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她们的身份敏感,未来的路,注定坎坷。”
齐啸云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但眼中的倔强并未消退。
当他再次来到闸北那条熟悉的陋巷时,远远便听见了压抑的咳嗽声。他脚步顿了顿,心中一阵发紧。
莫莹正端着一盆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