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晚上,当他们回到客栈,和负责外部联络的同志对过信息后,他们才终于确认——外面的监视压力,真的减轻了。
“山哥那边传来消息,英国人的主要精力,已经被引到美国人那边去了。现在,是我们的机会。”联络员低声说道。
这个消息,让整个团队的精神为之一振。
压在心头好几天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一角。
“太好了!”一位负责软件的学者激动地说道,“英国人给的那份操作手册,删减了太多东西。我正愁没法看到完整的指令集,现在他们放松了,我也许有机会接触到主控台上的核心资料!”
“硬件这边也是,很多关键的电路板都被装在机柜深处,之前根本没机会靠近。现在,机会来了!”另一位硬件专家也摩拳擦掌。
压抑了几天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和兴奋感。
华教授看着大家,心情也激动起来。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同志们,”他沉声说道,“这是陈山同志和我们无数战友,冒着巨大的风险,为我们争取来的宝贵窗口期。这个窗口期随时可能关闭,我们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工作要重新部署!”
“白天,我们继续伪装,但要更大胆地去‘学习’,去‘请教’,尽可能地接触核心区域。”
“晚上,我们不再是休息,而是战斗!我们要把白天看到、记下的一切,在这里进行汇总、分析、还原!”
“我们的目标,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对‘马克一型’核心处理器架构的完整测绘!我们要把这台机器,完整地复制到我们的脑子里,带回祖国!”
“是!”房间里,所有人都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逸夫科学楼的计算机中心,上演着一幕奇特的景象。
白天,华教授和他的团队,成了最“勤奋好学”的学生。他们拿着小本子,追在英国工程师的身后,问东问西。
“史密斯先生,这个穿孔纸带的读取速度,能再快一点吗?”
“汤普森先生,这排电子管的散热设计,真是太巧妙了,能给我们讲讲原理吗?”
他们的问题,依旧保持在“门外汉”的水平,但提问的频率和范围,却大大增加了。
而英国工程师们,在接到大卫“麻痹对手”的指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