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于民,将阶级划分固化,他们子子孙孙荣华富贵也便自然有了保障,自家人永远高人一等,这谁不想要呢?
毫无疑问,这也是韩荪游说的最大难点。
公道与天理再如何大,能抵得过私欲么?
如此谈至戌时三刻,虽然没什么惊人的见解,但就算再迟钝的学博,也认清了情况。
此“封道之约”的麻烦之处在于,必须所有人都入约履约,事情才算成立。
否则七国王畿封道于民,唯独你秦还大大方方传道,结局定是秦地得道者愈众,而七国王畿之道愈寡。
在这个约定中,八国与王畿就像是九块板子,共同组成一个木筒,要守住里面的水。
只要一块板子稍微溜号,水就会流顺着那块板子的缺口流出。
每个人都清楚这件事,并且一定会解决这件事。
故而,此封道之约若成,如果还有板子不听话。
那其他板子自然不介意将永远除掉它,并分其身。
有周天子诏令,奉天学宫坐镇,千秋实利当前,这个联盟可远比公孙衍的合纵联盟要牢靠得多了。
利害言罢,韩荪也终是望向一直伏案涂涂画画的檀缨:“你已画了一个时辰了,唯物的见解就如此难言么?”
“在润色,早画好了。”檀缨震震点了个头,这便将纸面亮给众人,“这是我粗估的地球地图。”
众人虽不解他画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各自细细看去。
那是一个横版的椭圆地图,周天下所处的地方被涂黑了,北境广袤的地域标着“匈”,南方标着“百越”,西方则标着“羌”。
再西边,则是色目人,红毛鬼一类传说中的存在。
其余地域,除了极海与极南标着“海”外,则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国”字。
类似的“天下全图”,其实早有人做过。
但无论哪一家的哪一版,周都是绝对的天下中心,独占天下领土十之七八。
然而在檀缨这图上,怕是连十分之一也不到。
眼见此图,范伢虽已入唯物,但杠之性依旧初心不改,只抬手问道:“你何以推得此图?”
“依诸多星经、星历记载而断,若地为球,则有经纬之分,比较各地星历,便可大致粗算周天下的经纬跨度。”檀缨指着那小小的“周天下”道,“司业也应还记得,说明影子为何偏北的时候,已推出周天下所在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