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粉白的花瓣飘到窗台上。
他注意到徐若雅眼周的青黑比昨夜更重,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是哭过又笑过。"那你...信了?"
"我本来也不信。"她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透过她的睡裙,在地上投出单薄的影子,"可今早我翻相册,发现高中毕业照里,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有块咖啡渍——和梦里他站在我面前时,纽扣上的痕迹,分毫不差。"她转身时,开衫滑下肩膀,露出锁骨处一点淡青的印记,"还有这个,我昨晚洗澡时磕在浴缸沿的,梦里他摸了我锁骨,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宝,这不可能是巧合。"
李宝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监控里的白裙女人,想起窗外闪过的白影,想起徐若雅手腕凉得像浸在冷水里的玉。"那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他尽量让声音平稳,"手机没信号三天了,老板娘说的''明天就通'',明天复明天。"
徐若雅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拖鞋尖蹭着地毯绒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陈挺军在梦里说...等牡丹开了,就带我去看乾陵的秘密。
他说那朵牡丹,是袁天罡布的局,和地宫机关有关..."她突然抬起头,眼睛里的光灭了大半,"可我问他''那李宝呢'',他说''他自有他的命数''。
李宝,你觉不觉得...这旅馆太安静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轻,像怕被什么听见。
李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门虚掩着,走廊里没有脚步声,却有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飘进来,和旅馆大堂那尊铜炉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昨夜里福叔切菜,我路过厨房。"徐若雅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他切的是胡萝卜,可刀声...像在剁骨头。
我往里看了眼,他背对着我,可刀下的案板上,全是黑红色的痕迹。
还有老板娘,她总在擦柜台,可擦了三天,玻璃上还是有指印,像小孩的手..."
"叮——"
床头柜上的铜钥匙突然动了动。
李宝盯着那钥匙,发现它正缓缓朝着门的方向移动,在地板上拖出细响。
徐若雅的呼吸陡然急促,她抓住李宝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李宝,我是不是...中邪了?"
"别慌。"李宝反手握住她手腕,这次他摸到的温度比昨夜更凉,像块泡在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