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见郑遂心情不错,立即马屁精附体,谄笑道:“听许祭酒说,国子监最近的一次经书考核,小郑公子又是魁首。圣人也常夸小郑公子的文章有风骨,就算和翰林院的那些学士们比,也不遑多让。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虽然明知道曾侑是在溜须拍马,但郑遂听了依旧很受用,嘴上说着自谦的话,眼里却全是自豪和得意:“只会念书的呆子罢了。小犬日后还请诸位不吝指教,多多照拂。”
“相爷这话可折煞下官了。小郎君前途似锦,我们几个老家伙能做的,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等明年春闱,相爷公子登科及第,我们还要再上门吃相爷家的席面呢!”
“说的是说的是,恩相可不能小气,小郑公子的人生幸事,那排场怎么也得比今日的大上一倍。”
郑修听着那些真真假假的恭维,偶尔颔首应一两句,目光却时不时地往门口的方向飘去。
趁郑遂和宾客相谈正欢时,郑修朝路过的管家招手,等管家走近了,侧身贴耳地低声问他:“张越来了吗?”
管家同样低声回道:“没有。小的一直在门前候着,并没有看见张公子。”
郑修微微蹙眉,抬眼环视一圈四周,然后继续低声道:“若是他来了,直接带他来见我。”
管家点头:“是。小的去了。”
郑遂察觉到郑修和管家说话的动静,但并没有立刻询问,等以更衣为理由,离开接待宾客的院子,四下只有父子二人时,才开口问:“修儿,你方才找郑安什么事?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郑修没想到自己私下的举动还是被郑遂发现了,愣了一下,但还是如实地说:“我那个同窗还没来,我担心外头人多她迷路了,或是遗失了帖子进不来爹,我能去门口看看吗?”
郑遂理解地点点头:“去吧,陪爹和客人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去松快松快也好。”
郑修喜不自胜:“谢谢爹!”话说完,又觉得自己外露的喜悦有些过多,连忙收敛表情和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等她到了,我就带她来见您,给您拜寿。”
“好好好。”郑遂笑意满满地看着郑修一步并作两步地离开,等郑修的身影在拐角处彻底消失后,他脸上的笑容也瞬时消失。
郑修还没赶到门口,就听见从门的方向传来的鼎沸人声里,有分外熟悉的声音。
“你们小心些,这块砚台可是我千挑万选,历时数月花费重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