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营养.”
话音未落,周大虎突然伸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胡说!你肚子里揣着咱的娃,才是全家的命根子!”
妻子的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珠砸在两人交迭的手背上。
她想起村里刚生完娃就下田的巧珍,想起嫂子月子里只喝稀粥落下的病根,喉咙发紧:“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娇气.”
话没说完,周大虎已经掰下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塞进她掌心:“在我这儿,你就该娇气!”
周大虎妻子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流了出来,她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个很好的丈夫。
窗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糊着报纸的窗棂,屋内却蒸腾着比炉火更炽热的温度。
第二天,周大虎家土坯房的木门被拍得震天响时,锅里的腊肉正咕嘟咕嘟冒着油花。
蒸腾的香气混着柴火味从门缝里钻出去,引得围在院外的村民们喉咙发紧。
李婶踮着脚扒着破篱笆,竹篮里装着半块掺麸皮的窝头:“大虎媳妇,听说你家换了十几斤肉?”
话音未落,王瘸子拄着拐杖挤到前排,烟袋锅子磕在门框上:“大虎兄弟,给老哥透个底,那人参到底咋找着的?”
周大虎擦着围裙从灶台后转出来,见院里院外挤满了人。
冬日的阳光斜斜照在众人脸上,有羡慕,有急切,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渴望。
他搓了搓手上的油渍,竹筒烟袋在掌心转了两圈:“就是在后山老松林边上,挨着断崖那片枯灌木丛”
这话像炸开的炮仗。人群先是一静,紧接着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赵老汉的旱烟袋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扯着孙子就往村外跑;张家媳妇把怀里哭闹的娃往婆婆怀里一塞,踩着结冰的石板路跌跌撞撞往前冲。
不到半盏茶功夫,土路上全是急匆匆的身影,棉袄补丁在寒风中翻飞,惊起村口老槐树上的寒鸦。
后山的寂静被彻底打破。铁锹铲进冻土的“咔嚓”声,枯枝折断的“噼啪”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在山谷回荡。
有人趴在雪地上扒拉枯草,冻红的手指被荆棘划出渗血的口子,有人举着锄头乱刨,扬起的雪粒混着泥土纷纷扬扬。
往日只有野兽足迹的荒僻角落,此刻挤满了哈着白气、埋头寻找的村民,连崖边最陡峭的石缝都有人攀爬试探,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藏着能改变命运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