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众臣的心头。
“如此巨利,每年涉及数千万两白银的贸易,朝廷,朕,却只能在月港收到五万两的税?这不是把朕当乞丐,是把朕当成了瞎子!傻子!”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许多大臣,包括毕自严在内,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他们虽然知道海贸有利可图,但也万万没想到,其中的利润竟然庞大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数千万两的交易额,数百万两的白银流入对比国库的年收入,这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一些原本对开海心存抵触的官员,此刻也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在如此确凿的数据面前,任何关于“祖制”、“民生”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自严更是额头冒汗,身为户部尚书,他比谁都清楚朝廷财政的窘迫,此刻听闻这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却流失殆尽,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栗和羞愧:
“臣臣等失察!臣等无能!致使利权旁落,国帑空虛,臣万死!”
随着他的请罪,殿内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大臣,齐声道:“臣等有罪!”
朱由校看着跪倒的众臣,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知道,火候到了。他将众人的震惊与羞愧尽收眼底,也不愿意再追问。
“所以,种种缘由,朕已皆知,这些个富自家而穷天下的海商巨寇,朕也会让他知道‘欺天’的后果。”
“过去之策,或因时制宜,或积弊已深。然时移世易,朕今日有意,彻底放开海禁,于沿海择选良港,许民间商船自由往来贸易,朝廷设关征税,纳入国库。”
彻底放开海禁?